躯壳人
我寄居于某只庸俗生物里,
红细胞上或许还留着我的吻。
我说,你向前看,
一片迷雾与沼泽中露出了曙光与药片的白色。
我说,你朝后看,
于是澎湃的火便淹没了它的胸膛。
它的梦里或许可以榨取出应装入试管的溶剂,
它的躯体却应当是毫无价值的垃圾。
它的眼里或许可以拍到从未见过的明艳色泽,
它的虹膜却过不了捐献器官的审核。
假若有一天它的躯壳复活,
大脑的经络重新连接,电光火石要闪烁于眼前。
我说,噢,你舍得我吗。
可否舍得下太阳与星辉,可否忘得了乳水与泪。
它于是义无反顾地投奔回了我的怀抱里,
它虔诚地忏悔,
样子胜过耶和华最忠实的子民。
我说,你向上看。
它便投奔了太阳的怀抱,
茫然与欢愉间被烧成了废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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